晓山裁青

【诡秘之主】等在你路途尽头的是

Summary：不要带着别人的标记乱晃。

Attention：克莱恩右向中心的神妻if，但神是黑夜女神。黑夜克/兹克/伦克较明确。

大量私设的造谣产物。时间线有改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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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寂的黑暗中，只有纯白骨剑散发着润泽的辉芒，克雷斯泰的手指按在箱子外壁，他注视着这个年青的占卜家，对方与此前的所有人一样毫无防备地看向剑身，然后便移不开眼睛，逐渐失去光泽，连发丝都停止了颤动——他微微一动，圣剑的位置改变，占卜家这才清醒过来，不动声色地侧开了视线。

阁下，是将手按在这柄圣剑上吗？克莱恩·莫雷蒂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他对这个新晋值夜者的好感提了几分，随后低声回答，是的，你过来吧。

褐眸的占卜家站起身，选择用余光确认了骨剑的位置，在没有直视圣物的情况下准确地按了上去。克雷斯泰见到行事顺利，正欲开口引导他与自己一同诵念女神尊名，忽然察觉到对方闭上了眼睛，他的身上散发出隐秘、安寂与静谧的气息。

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。克雷斯泰身形微微前倾，但并未轻举妄动，而是打量着这个占卜家的状态：他看起来神情自然温和，并无异常。在寂静中，女神之剑听见这位来蒙受考量的占卜家自行用赫密斯语念道：比星空更崇高，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：我以我的真名和我的灵性向您发誓……

克莱恩·莫雷蒂的嘴唇仍然在一开一合，但接下来的声音却听不见了。克雷斯泰的瞳孔微微放大，他注视着这个占卜家平静而虔诚的神色，隐约觉得，或许对方的重要程度要向上抬几个层次。

……

我很抱歉，阁下。占卜家清醒过来的瞬间就用略带惶恐的眼神看着他，慌张地将手从圣剑上收回，然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坐，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。

我按上去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是睡过去了吗？克雷斯泰没有回答，只是见他收回手后，便低着头将箱盖合拢。沉重的锁扣声音在室内回荡，显得四周更加静谧。占卜家似乎还犹豫着想要问什么，高级执事只是注视着银白箱子表面的花纹，温和地安慰他说：没有关系，你可以离开了。

年轻的值夜者离开之后，克雷斯泰仍然坐在这里，轻轻抚摸着这件圣物。他微妙地注意到，在克莱恩·莫雷蒂收回手的刹那间，他的左手中指上出现了一圈红痕，像是被戴上饰物后取下来残留的印记，图案形似荆棘。而他的记忆力与观察力向来很好，能够确认，此前克莱恩·莫雷蒂的手上并没有任何饰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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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伊大学的图书馆内，克莱恩神情复杂地合上资料，看了一眼自己摊开的手，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，重新翻开了另外一本。五分钟后，他再次重复了这一动作。最终，他将这摞涵盖民俗、宗教、社会传统等多方面的参考书整齐垒在一起，缓缓抽出了中间一本，仰头用书页盖住了眼睛。

他实在无法猜测这个凭空出现在手指上的印记还有什么意思了。不，不，其实还可以指望阿兹克先生……他博学多识，又有丰富的阅历，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，但也一定足够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了。他抿唇将书放了下来，这才发现阿兹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
阿兹克先生……克莱恩犹豫着怎么描述这个问题，他在信中只说明了遇到的困难，但具体意义和他的猜测实在有些难以出口，克莱恩正欲解释，就发现阿兹克先生的眼神也十分微妙。

教员严肃询问道：你最近和什么隐秘存在接触过了？

克莱恩张张口，如果不算愚者的话，那确实只有……他低头轻声说，我触碰了黑夜女神的圣物。同时思绪转动起来：阿兹克先生还没有听我解释就看得出来问题，说明这个印记确实带有明显气息；问的是隐秘存在，说明阿兹克先生甚至怀疑是邪神，与常规情况下的恩赐有差异，可是听到我的回答，阿兹克先生表现出了一些诧异，却不是太震惊，说明或许能从中感受到黑夜的气息，只是对这个印记本身有疑问，当然，也有可能与阿兹克先生的途径有关。

正思考出神的克莱恩，忽然注意到阿兹克先生已经抬起了他的左手，对方轻轻摩挲着他指节上的印记，被带着一点薄茧的温厚手指缓慢揉搓，让克莱恩有种想要立刻抽离的冲动，但又被自己按了下去。阿兹克先生只是在帮我做简单的检查……他静下心来，听教员的分析结果。

这是个非常特殊的印记，我也感到震惊。阿兹克先生一面抚摸，一面解释道：一般情况下，它的使用往往带着唯一的指向，建立神秘学联系之后很难祛除，最多只能磨损，因此很少用在神明与信徒之间，大多出现在……邪神与其眷侣……

克莱恩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眼睛。

阿兹克心领神会地顿了顿。在现在的情况下，这个印记确实能够带给你很多庇护，但也意味着会被注视，并且可能会被觊觎。克莱恩假装没有听见后面的词语，他紧张地看着教员。如果你需要的话，我倒是可以帮忙掩盖一下，但只能做到表层，不能抹除它的存在。

……好的，谢谢阿兹克先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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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，当克莱恩从坟墓中睁开眼睛时，第一件事就是察看左手。很遗憾，大概是由于死过一次，这个印记的掩盖不仅失效，还让红痕变得更明显了，虽然与自己身上的伤比起来算不得什么。克莱恩吃力地站起来，想到队长、伦纳德、老尼尔、梅高欧丝……他又迅速摇了摇头。在值夜者的领域带着明显的印记起死回生，就算女神……女神真的护着自己，情况也不好说。毕竟他总不可能去信仰一个自己几乎一无所知的神明，将复仇与未来寄托在他人的仁慈中。他攥紧了手指。

离开廷根之后，他暂且找不到机会请阿兹克先生帮忙掩盖这个印记，事实上他也并未收到太大影响，除了在胸前点象征蒸汽教会的三点时，会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刺痛。这时候克莱恩神色不改，将祈祷的姿势换成右手，就解决了这个问题。就算克莱恩•莫雷蒂疑似女神——他说不出来某些词汇——但那与我夏洛克•莫里亚蒂有什么关系呢？

并且，与我格尔曼•斯帕罗又有什么关系？

克莱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位手中提着四个脑袋的女子。阴沉繁复的黑裙与精致的面容相得益彰，除了她的头不在颈上，而是提在手中之外，没有任何异常。

她——或许是祂，手中提着的脑袋依次说道：“你身上。”“有……”“深眠花的……”“味道。”

克莱恩警惕地后退一步，身形已经弓起，但灵性直觉告诉自己，对方并没有展露出恶意，甚至很可能是来应征自己的信使的。虽然脑海中思绪过了急转，但冒险家表面冷峻的神色半点未改，他试探着问道，你是因为这个来找上我的吗？

“不是。”“但你……”“多加……”“小心。”

沉默，良久沉默，克莱恩叹口气，先送走了已经签订契约的信使小姐，最后又在桌前踱步。他本来已经要淡忘这件事，但此刻却感觉到，他行走在非凡世界的这段经历，似乎一直处于女神的注视之下。太多的秘密尚待发掘，太多的人情与仇恨尚待清算，克莱恩揉了揉自己的额头，而女神是其中最不明确也是最重要的谜题之一。他抿了抿唇，决定做一个占卜。

然后，这位前黑夜教会官方人员，现创业期邪神兼海上冒险家，克莱恩•莫雷蒂先生，终于在占卜的图景中，见到了已经发行三个月余的新版夜之启示录。

克莱恩整整怔愣了三分钟。

新增的内容，主要是有关女神与祂失落的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——神妻。虽然早有预料，但是……不，不，这还是太过了。

非凡世界的婚姻与神秘学联系不能用世俗观念来看，他应该用理智和谨慎分析，这象征着女神的什么打算，又或者女神彰显着怎样的态度。修改版已经发行了三个月，正好对上他从廷根墓园醒来的时候，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是否意味着女神知道克莱恩•莫雷蒂与灰雾的联系，甚至知道了愚者的存在？祂在默许、表达认可，还是在影响、布置陷阱？克莱恩联想到触摸圣剑时的隐秘，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。

他第一次感觉黑暗是如此铺天盖地，像重叠繁复到令人恐惧的蛛网，温柔地将人收束——包裹。

克莱恩看着夜之启示录上的文字，黄水晶灵摆一动不动。银月，银月。他咀嚼着这个词汇。启示录用瑰丽的辞藻描述女神与祂妻子的故事，在诗歌一般的语句中，却隐约提及了一轮银月的意象。幻影、泪水、时间、失落。启示录本身的增添其实不多，但圣典的改动实在少见，人们猜测着是否这预示着那位妻子将行走于世间，于是他们热衷地谈论着这是在为什么作准备，又象征着怎样的意思。但只有克莱恩看到银月。

他比谁都知道这其中有着特殊的含义。克莱恩收起水晶，让自己倒在旅馆的安乐椅上。

女神暂时没有恶意，或许仅仅是示好，如果反应太过激烈，万一惹怒一位明确的真神，反而得不偿失。如若默许，或者说接出女神的橄榄枝，至少在目前看并不吃亏，得到一位正神的协助，虽然是以这种微妙的身份，但也算正式出现在了群众的视野中。如果女神想要对自己出手，本来就有太多机会，就算怀有恶意，原因与应对措施也只能在之后探究得到……克莱恩的手指下意识敲击着桌面，他百般犹豫，最后神情微妙地坚定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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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头，你说……女神是不是，太信任愚者先生了？”

伦纳德看着手中夜之启示录的增改内容，上面已经正式出现了愚者的圣徽，高层在讨论是否要规范联合的仪式魔法——毕竟两位存在的权柄不完全重合，又有一定共通，同时祈祷说不定效果更好，还能增添得到回应的概率，或许有助于维系两位存在之间的感情，实在是一举多得。

帕列斯：“……你这话怎么说。”

“女神给予了愚者先生很多优待，甚至写入了启示录，但愚者先生那边，似乎没有什么表示，就像是还没有商量好一样。祂们如果是近期才……合作的话，愚者先生也没有通知我们一声，但如果是以前就有关系，又为什么从来没说过呢？”

“愚者先生明面上做的事，似乎也没有对黑夜教会展现出特殊优待，甚至……”

伦纳德犹犹豫豫，很明显是联想到了拿取塔罗牌“星星”的自己：愚者先生甚至从黑夜教会挖走了人，甚至不止一个。想到死而复生又成为眷者的克莱恩，他一边有些忧虑愚者的态度，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想着，如果女神与愚者都存在着特殊关系，想必自己想与克莱恩重新接触，似乎也并不是困难之事。

老头沉默了半晌，最终没有指出伦纳德自己也“没有和对方商量好就提出一大堆东西”的行为，更没有提出自己的猜测。

“但如果是以前就……”

佛尔思顿住笔，作为一个蒸汽信徒，她对黑夜女神自然不会怀有太多虔诚，只保持了应有的尊重，但对在数个满月夜从呓语中救下自己的愚者先生，她确实心存感激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像冲上海岸的潮水一般，四处增生。

……离异，回避，复合，生子，扶养……不，不，你要停止这种窥探和亵渎的想法！冷静下来，冷静下来。无论隐秘存在之间有什么悠长悱恻的故事，都不应该是她来探讨的事，与自己一个可怜的学徒途径有什么关系呢？等等，要说没有也不一定，满月与黑夜女神的联系应当比与愚者先生的联系更紧密，那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

佛尔思手中的笔掉在桌下，她深吸一口气，颤颤巍巍地捡起来，来不及心疼被摔折报废的笔尖，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：这未免也太惊悚了啊！

但是，如果愚者先生已经取得了黑夜女神的支持，那风暴之主是否也有可能？

阿尔杰抚着自己的下颌，开始思考。愚者先生在他心中的形象现在已经从一位隐秘存在，逐渐变成了公众视野中的正神。这也意味着祂的苏醒顺利，同时本就正当。但祂与黑夜女神的合作居然是以这种形式，恐怕不能在风暴之主上复刻，就阿尔杰的了解，要从风暴教会中找到一个愿意与他人共享妻子的教徒，比从船上捡到一个海洋歌者的非凡特性还要困难。

话说，自己为什么先默认了是共享“妻子”？夜之启示录的修改特意采用这个词汇，有什么深藏含义？难道是在暗指黑夜女神占据主导地位，愚者先生实际上受制于祂？

这种想法还是过于……阿尔杰低头，强迫自己忘掉这个推断。

赞美愚者先生！赞美女神！

奥黛丽双手合十，精致的金发垂落在胸前。数分钟之前，她成功使用联合仪式魔法，在第一次制作符咒上就得到了不错的结果。她取起散发着柔和气息的符咒，又在心中赞美了一次。虽然不知道作出回应的是哪一位，但作用原先的黑夜信徒，自己似乎不用再为信仰感到苦恼了……

灰雾之上，青铜长桌的首位，愚者先生感受到更多的锚——但认知带着浓浓黑夜色彩的锚，缓慢地用黑袍盖住上半张脸，认真思考着这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。

……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呢。

Fin.

本文有很多灵感来自于微博@重生之我不是二次元韭菜 老师（双手合十）

不知道老师的lofid所以意念艾特一下＞ ＜